兵慌，威馬亂

赴港上市失敗、全員降薪、工廠停產、門店停擺、甚至被官方點名……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威馬汽車，在近日又面臨了新的困境。

(相關資料圖)

天眼查顯示，威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新增一則股權凍結信息，威馬汽車制造溫州有限公司高達40.4億元的股權被凍結，凍結期限自2023年3月14日至2026年3月13日。

據悉，威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成立于2012年，注冊資本60億元，由威馬智慧出行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間接全資持股，董事長是威馬創始人SHEN HUI（沈暉）。至于威馬汽車制造溫州有限公司，主要從事整車制造等業務，是威馬汽車科技集團的全資子公司。

值得注意的是，威馬汽車制造溫州有限公司的注冊資本正好是40.4億元。這意味著，該公司的股權被全額凍結。而這種防止股權收益的不當流失，和防止股權收益的不當流失的凍結措施，也讓該公司的資金流動被限制。

金蟬脫殼的戲碼

曾有威馬員工透露，威馬汽車相關主體公司遭到起訴，只要有資金進來就會被法院執行凍結，現在只能成立新的公司授權相關業務出去才能開展工作和資金往來。如威馬汽車制造（溫州）有限公司，現在變更啟用為威馬汽車銷售（溫州）有限公司。

不只是「溫州制造」變更為「溫州銷售」。今年3月中旬，上海新業力成立智能汽車服務有限公司成立（后簡稱“新業力”），法人代表彭平，而彭平是威馬汽車董事長的特別助理。

于是，就有了3月25日威馬發布一封用戶服務中心告知書：即日起通過委托第三方承接相關售后服務工作，授權新業力相關事項。其中包括--

1、可向威馬汽車零部件供應商進行配件采購；

2、可向威馬汽車經銷商、服務商進行威馬汽車售后配件銷售服務；

3、可根據威馬汽車售后網絡開發標準，進行售后服務網點的招商、建設、管理、培訓、退網等一系列售后網絡發展工作；

4、包含并不限于海外業務的整車出口、零部件出口、CKD及海外產品研發；

5、可提供智能化車聯網開發及其他增值服務。

同時，告知書中還強調：新業力集團是上述業務除甲方外唯一的、獨占的經營機構，和威馬汽車撇開了干系，也不受凍結措施下的資金流通影響。

如果接下來順利，到今年4月底，新業力將分步驟完成威馬汽車零部件供應鏈對接，現存零部件的盤點、核算、轉庫及按需銷售，匯總計劃零部件分銷和供應，分輕重緩急一對一解決歷史存積售后服務件，并在5月開始全面常態化開展威馬售后服務。

這種類似金蟬脫殼的籌碼，雖然能避免威馬汽車更多股權被凍結，但其自身所面臨更內核的問題卻依然沒有解決。

去年下半年開始，圍繞威馬汽車的一系列負面新聞突然集中爆發。

從赴港上市被擱置到創始人沈暉12億年薪的烏龍事件，從借殼再上市到全員降薪甚至停薪留職等一系列騷操作甚囂塵上，沈暉甚至在個人社交平臺發布電影《芙蓉鎮》的經典臺詞“像牲口一樣的活下去”，引發熱議。

在兵荒馬亂里一塌糊涂

但新年以來，威馬汽車的情況并未好轉。

由于資金鏈斷裂，威馬汽車在全員降薪以后，再度被曝出欠薪問題。2月，威馬汽車位于湖北黃岡的工廠門口出現了大批員工拉橫幅討薪，黃岡市勞動保障監察局也表示已經收到了一百多名威馬員工的維權申請。據筆者了解，威馬汽車上海員工也開始出現離職潮，并在網絡平臺就降薪、停薪和公積金問題向威馬汽車討說法。

與此同時，由于全國各地的多家門店也都紛紛停擺，不少車主也苦于車輛售后維修問題，甚至連威馬汽車APP也在此前出現過長時間癱瘓的問題。

由于一連串的負面曝出并被證實，威馬汽車引起了上海市政府的注意，被官方點名。

2月28日，上海市青浦區消保委在微信公眾號發布了一則名為《警示！威馬汽車或經營異常，消費者謹慎購買》的消費提示。

青浦區消保委認為威馬汽車影響了消費者的正常使用，損害了消費者的合法權益，是一種失信行為，對此向廣大消費者發出消費風險警示：位于徐民路308弄威馬汽車大廈，銷售和維修幾近停擺，建議消費者謹慎購買威馬汽車，以免合法權益受到侵害。

官方背書下的點名，對威馬汽車的品牌形象造成嚴重影響。因此，威馬汽車隨即做出補救措施，表示全國超100家經銷商門店將陸續恢復常態化服務。

但如果缺錢的問題沒法解決，威馬汽車又能撐多久。

據其此前發布的招股書顯示，2019年～2021年，威馬持續虧損。三年間，其營收分別為17.62億元、26.72億元和47.43億元；毛利率為-58.3%、-43.5%和-41.1%，虧損分別為-41.45億元、-50.83億元、-82.05億元，累計虧損超170億元。

與此同時，威馬汽車三年的合計銷量只有不到8萬輛。在新能源市占率突飛猛進的2022年，更是只賣了3萬輛左右，同比下滑三成，作為一家曾經能在銷量上與“蔚小理”相提并論的車企，威馬汽車成了那個天涯淪落人。

不僅如此，在威馬汽車每況愈下的時候，其核心團隊的幾名成員也陸續離職。

這其中包括負責銷售和戰略規劃執行的陸斌，CFO杜立剛和張然，COO徐煥新和負責產線和技術研發的侯海靖。截至2023年3月，陸斌、杜立剛、張然等3人均已離職。而據威馬汽車員工透露，徐煥新已離職，內部傳聞COO侯海靖也已辭職。

品牌被官方點名、渠道迅速縮減、產品研發停滯銷量不濟、員工降薪停薪、管理層陸續離職……眼下的威馬汽車一塌糊涂。

年初，威馬汽車通過反向收購的方式，與香港Apollo智慧出行的戰略并購，預計將完成不少于5億美元（33.7億人民幣）的股權融資。由此，威馬汽車在理想情況下大約可以獲得54億人民幣的資金支持，也賺得了一次借殼上市的機會。

但在國家補貼退出、市場增速放緩、企業產能過剩的2023年，威馬汽車又該如何于懸崖處勒馬，以適應新的市場形勢，找出一條長遠而健康的發展路線--威馬汽車還有機會嗎？